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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五九五】浮生若梦

解九是个把谨言慎行刻进骨子里了的人,可每次和狗五齐八他们坐在一起,都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宠着的小幺,活泼得很。

看到这句忽然就鼻子一酸……想想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再想想后来……

诶………………

真的是浮生若梦。

莲久凉。:

浮生若梦

 

/五九五无差

/一个幼驯染设定之下的五九杭州三日游,时间大概是在吴老狗搬去杭州之后三年左右,假定这时候解家的生意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北京。

/任何bug、ooc、错字都怪我半夜写文神志不清。

 

这杭州三月的天气说不上极寒却也是阴冷,若是再下个雨,风吹起来真的是刺骨的寒。解九应了吴老狗的邀到杭州一叙的时候正是这样的天。他下火车的时候嘟嘟囔囔着这狗五一看就没安好心,哪里有大冬天情人来玩的道理,虽说狗五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杭州落了雪,西湖边上甚是好看。他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四下找着接站的人。

“小九九!”

没等他多张望几下,就见到了抱着只狗站在那边的人,几年不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他怀里的松狮看起来又胖了那么一圈。

他刚想反驳说不要把他的名字叫得那么恶心,想了想还是住了嘴。解九拿着行李走过去,一边盘算自己到底多久没有见到过狗五了,很快就得出了一个数字:三年零八个月,自从对方远走杭州之后,他们竟是再没见过一次。

他还记得狗五走的那天他去给送的站,其他人不是无暇分身就是已经离了长沙。初春的天气已经暖和到他可以穿着三件套的西装再加一条羊毛围巾就往外跑了,但这吴老狗还是把自己裹得像个球,缩在高高立起的领子里,手里抱着他那只从不离手的三寸钉,箱子放在脚边。

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和那时候何其相似,吴老狗看着他也就是笑,很顺手地就接过解九的行李又把手里的狗塞进他怀里,说这狗是活物,抱着可比紫金手炉更加暖和。

解九接过狗,说这还是那只三寸钉吗,那么敦实,一定又胖了不少,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接着又抱怨起这杭州比北平感觉还要再冷上一些,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少带了衣服,可又想着风度,只得更是在大衣里抱紧了暖手的三寸钉。

狗儿看着他汪汪直叫,解九就放慢了步子,低下头去轻轻地顺毛,就好像很多年前九门堂会的时候一样,他喜欢招呼着用吃的把他对面坐着的吴老狗的狗给诱过来,然后慢慢地逗。前面的吴老狗看着他也慢下来,本来是一前一后走着的人,慢慢倒是齐肩并行了。

“哎,我说你啊,倒是看着点路。”

眼看着解九只顾低头逗狗,都快要撞到柱子上去了,吴老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带回来,防止这九门里最聪明的一个因为一心逗狗把自己给撞傻了,说出去该多丢人。

也不知道是冷得过了头还是怎么,解九感觉自己大概是昏了头,一只手抱紧了狗之后另一只手就抓住了狗五的袖子,由他牵着慢慢地往前走。

“大概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轻声地笑,眉眼在金丝包边的镜片后面弯起来,嘴角上扬。狗五把手里的箱子丢给司机,拉着解九上车,他看他一眼,只觉得解九那么多年不见看着更是憔悴了几分,隔着镜片都能看清他眼底下的乌青,一路沉默无言。

这不对,狗五虽然不是太多话的人,但是他遇到解九的时候就是没个正经样。解九是个把谨言慎行刻进骨子里了的人,可每次和狗五齐八他们坐在一起,都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宠着的小幺,活泼得很。

等狗五再去看解九的时候,他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怀里他的狗从毛茸茸的大衣里窜出来在他腿上窝着,呼噜了两声很是舒服的样子。他摸到解九的手,就算一直抱着三寸钉,现在还是一片冰冷。罢了罢了,他想,解九会在杭州待上三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说话,不急这一时。

 

解九觉得自己做了个漫长的梦,他很久没有再去回顾自己荒唐的青年时代,充斥着鸦片、学习、还有刚接手的生意,在他去日本留学之前的大概一年,各种情况下来说都是一团乱麻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天天头疼得紧,一开始去馆子里抽大烟纯粹是因为好玩,到后来上了瘾被父亲发现打了几回,学乖了不少,只去买烟丝回来自己在屋子里在头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偷着抽。再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戒不掉了。

这长沙城里的大户说起来都是世交,所以这吴解两家早就玩在一起,狗五也时不时地跑到解府里来串门,反正隔着一条街也近的很。他和这解小九比起来可真真是粗人一个,毕竟吴家明面上做养狗的生意,私底下干倒斗的买卖,这和解家是生意上有交情私底下里也就是乐得交好,也就是吴老狗误打误撞知道了解九从没断过烟。

“狗五。”

吴老狗推开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解九在卷烟,他也不急,抱着怀里豆丁大的狗就往桌边一坐,推开那些烟丝烟杆的,拿下解九手里的东西,他这么做的时候解九咕哝了一句什么,他连忙把怀里的小东西举起来。

“今年家里新养出来的西藏獚,,还小的很,我看好玩就抱了一只来给你看看。”

解九被拿走了烟,有点萎靡地靠在凳子上,看那只被狗五放到桌子上来的狗,伸出一个指头来去逗那狗,小小的一团好像要全部团在他手上一般。

“取名字了么?”

“还没,这不是等着小九你来给我想一个吗。”

吴老狗还在那边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些什么,不是盯着解九看,就是盯着那只解九手上的狗看。

“三寸钉……怎么样?”

解九吃痛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咬了一口,隐隐约约还有一圈牙印,这狗可没看起来那么可爱,便想了这么个名字。

“好啊,那就叫三寸钉吧。”

吴老狗一拍桌子就决定了这个名字,桌子上的小奶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漆黑的瞳就在两个半大青年之间转来转去,汪汪乱叫。

后来他被吴老狗拖出去院子里逛逛,说是散心,当然没忘记捞过桌子上的狗塞进了解九的怀里换了他手里早就冷了大半的暖炉,抱着那只暖洋洋的小奶狗,解九一直在走神,他知道自己这是烟瘾上来了,鸦片这种东西除了吴老狗之外都没有什么人可以把他从它面前抓开,他也知道吴老狗这是为了他不去碰那些东西才一天一天往自己这里跑,有什么用呢,离了吴老狗的解九就离不开镇痛的鸦片,真是个足够可笑的悖论。

他有时候觉得吴老狗要是像他爹那样,不管不问却规划好了他的人生,而不是隔三差五拿着自己淘来的新鲜玩意儿给他的话,他不会无法自拔。

 

“你还想不想出去了?!这烟必须给戒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

这天吴老狗抱着狗来的时候正巧中堂里有遇到解叔在数落解九,他躲在门后边,想这是解家的家事他不该出现,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藤条抽在衣服上的闷响听得他都不免掐紧了怀里三寸钉的皮毛。这小奶狗长得不快,几个月了还是小小的一团,被他掐得重了低低地开始呜咽起来,吓得他连忙松了手去捂嘴。

解九出来的时候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这藤条打在身上有多痛他也知道,毕竟是挨过自家老头打的,伸手拉过解九就问他身上有没有伤。他一贯整齐的衣服都被打得有些散乱,更是别说这种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解九?小九?小九九?”

他一连叫了三声,直到最后那声小时候叫着玩的名字才终于让解九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挥开吴老狗在他面前晃悠的手,“别那么叫我,下次来,三寸钉留下,你走。”

“你这也太无情了。”吴老狗嘴上那么抱怨,手里却还是很自觉地把狗递了过去。他知道解九喜欢这狗,也知道他连自己都收视不好根本养不了狗,也只能自己养着这幼犬,得了空就带着往解府里跑给解九解闷。

解九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花园的方向走,狗五就跟在他身后,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他才停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三寸钉的毛。

“我这要是去日本了,可就看不到你了。”他突然开口,不知道是说给狗听,还是说给身后站着的人听。

“去学医,可惜学的不是兽医。不然啊下回你病了还可以来找我。”

“至少得去个一年半载的,我是舍不得这长沙城,可惜我现在是留不住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还真希望你和你的名字一样,不大但是够凶狠,好好看着你的主人啊别让他做坏事。”

狗五沉默地站在他身后,他说不出来什么话,或者说这时候他不该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吴老狗对于解九的回忆都定格在那一个抱着狗絮絮叨叨说着给他听、给狗听的话的长衫少年。解九的话他还记得多少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太上来,但那时候解九的样子,却是刻在了他的心里。

 

“小九,醒醒。我们到家了。”

吴老狗拍了拍解九的脸,把他从不太深的睡眠里唤醒,一路上解九都睡得很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来。

人、狗、行李一样没缺,吴老狗心情颇好地带着解九往他家里走。昨天刚下了雪还没来得及化掉,这院子里的树枝上还压着厚厚一层雪。他把人带到中堂,让他坐下,自己再去厨房里找茶。长沙吴府算不上大,但也还称得上气派,到了这里,可十足算是蜗居了。

吴夫人也在,看到解九就上来叫表哥,这么算起来吴老狗也自己现在也算得上是亲戚了,尽管是一表隔万里的那种。他那表妹玲珑,说着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吴老狗这时候找到端着茶壶茶杯出来,抱怨说这小九就从没和我客气过,你看三寸钉都和他比和我亲。

解九无奈,去赶他一坐下复又窝在他膝盖上怎么都不肯走的狗下地去咬它的主人,吴老狗放下茶之后就开始夸张地躲,叫嚷着小九九你怎么能这样呢,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

吴夫人看着自家表哥笑说这家里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这三寸钉倒是真的是听你的话,连养了那么多年的主人都肯咬。

解九抿了口茶没有说话,心底里想这狗本来倒是就能算是他的,两个人一起养的狗,又怎么分得清到底谁是谁呢。只是年岁长了这狗就天天窝在吴老狗的怀里,才全当是吴家的特产。

那边厢吴老狗和三寸钉大概是玩累了,他抱着狗往屋子里走,把狗继续往解九怀里一塞,然后说你们兄妹两个再聊一会儿,我去看看晚饭的鱼汤好没好。他家厨房和客厅隔了一堵墙,要是仔细听还是能知道对面在说些什么。他那聪明的夫人只是赶他走,弄得解九也不好意思起来,更何况他被勒令不准进厨房,只好有一搭没一搭摸着狗喝茶。

“表哥这回怎么有空来杭州坐坐,之前三请四请的,都叫你给推了去。”

“你也知道我前一阵一直在想办法把自己在长沙的生意搬去北平,这好不容易做完了大半,站稳了脚跟,才有了几天空出来转转。”

“也当真是辛苦,这狗五啊隔三差五地就和我说你的事情……”

解九觉得这话他好像听到过很多遍,和吴老狗相熟的人总是能从对方那里听到很多有关自己的事情,他摆了摆手,对自家表妹说了声抱歉,闭起眼睛轻轻地按自己的额角,好像这样他突如其来的头疼就会好上一些。

“我说夫人啊,你就别再说我们两个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吴老狗端着汤从厨房里绕过来,倒是解了这一室尴尬的气氛,他夫人聪明,而解九也是聪明,两个聪明人在一起互相明了还好,要是互相试探那也是个体力活。解九看了他一眼,像是感激地笑了笑,把自己的位置挪了挪,好让吴老狗搬个凳子来挤在他们中间。

吃饭的时候他才发现解九的饭量少的就跟个姑娘家似的,每样菜吃上两口就罢,也就汤盛了一碗算是多喝了些。

“小九你这是要成仙啊。”

吴老狗端着饭碗说他,一边想给他多夹点菜,全被解九躲了去,说什么自己本身就这点胃口,吃得太多了也会不舒服,狗五没办法,也只好由着他,一边还看着别让他把奇怪的东西喂给三寸钉。

一顿饭吃得倒是好不热闹,桌上的三个人本就熟悉,多年不见也有说不完的事情可以抖落,解九讲了不少这几年里长沙的事情,吴老狗喝着汤看起来听得漫不经心,但时不时会插嘴问上几句细节。就算是离开那个圈子久了,依然会放不下很多东西。

 

等月上中天,吴老狗提着壶酒找到坐在院子里的解九,他拿着不知道哪里折下来的草叶子在逗着怀里的狗玩,眼神飘忽不知道到底在看着什么,这方圆的院子兴许是他看腻了所以觉得也没什么可看。不知怎的他猛然就想起解九去日本之前,他最后在解府里看到他的模样。

一身墨绿长衫换了浅色西服,那两道身影竟在一瞬间重合了一下。

“雪有什么好看的,在北平还没看够?”他走过去,把手里的酒放在身边的石桌上,再变戏法似地掏出两个杯子来,“喝一点?这梨花酿我藏了很久,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来。”

解九点点头,放走了怀里的狗,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衣,在石凳上坐下。这杭州说冷不冷,那种寒意却一丝丝地渗进他的骨子里,总让他想起之前那次大清洗的时候每次旁观枪决时的感受。

“这地方的冬天比北方还不好过,真不知道你怎么忍下来的。”解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滑到胃里带起来一阵刺痛般的温暖,渐渐流到四肢百骸,他竟是一下子想不起长沙的冬天有没有这般寒冷的天。

“到哪里不都是一样。”吴老狗只是笑,端着杯子慢慢地喝,眼睁睁地看着大半瓶酒都落在了解九的肚子里,“三寸钉呢?”

“就想着你那狗。”解九瞥他一眼,“大概不知道在哪里自己玩雪呢吧。”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好好养着它的。”狗五笑,“你看我养得它多好。”

“是啊,我都没想过它能活到这个岁数。”解九指了指花丛里跑着的狗,虽然它不再精力旺盛,但仍然算是健康。

狗五张了张嘴,他挺想问解九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的,但是他问不出口,毕竟他光用眼睛看就可以看出解九这几年迅速地瘦了下去。他本就清秀,现在这样子倒是随时会被风吹跑一样了。齐八远走之后这九门里许多事情佛爷都来找他问主意,明明是一介商贾,却不得不干起谋士的活计来,也是辛苦得紧。把生意搬去北平,多多少少也有些远离漩涡中心的意思吧。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也不想用这些事来再烦他,说得多是一些自己的琐事,像是自家的孩子,像是杭州的景色,像是他家在西湖边上,搭了个戏台子,偶尔自己也会去唱上两句。

解九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他说这些年是不是向二爷偷了不少师,他还摆着手说这江南越剧怎么能和花鼓戏还有京剧比呢。

“要不我给你唱一段?”狗五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解九按着肩膀摁了回去。

解九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怕是喝的有点多,吴老狗凑近了去听,才听清他说:“别闹了,陪我待一会儿。”

他噤了声,伸手去给解九紧了紧衣领,然后把狗叫了过来。三寸钉在他们脚边打转,看看这个,嗅嗅那个。吴老狗只顾着喝还剩下来的酒,时不时去看眼睛半闭不闭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的解九,最后才不得不承认对方是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

酒见了底,狗五思来想去不能把解九丢在花园里,他还记得生了病的小九要多难缠有多难缠,又不忍心叫醒他,毕竟他向来少眠,要让他在这种环境下睡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试了试去抱解九,发现他比想象中轻得太多,自己居然都可以抱起来他了,便对三寸钉使了个跟上的眼神,轻手轻脚地把解九送进客房里去了。

 

解九早上醒的时候还迷茫了一阵子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一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吴老狗家里。睡得多了有些头晕,他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暗,也不过是早上四五点钟的光景。

他一向少眠,却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还睡了如此之久,不知道是吴老狗的梨花酿后劲太足还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便放心大胆地睡过去。

刚想唤下人来帮忙备水洗漱,却想起这吴府从他进来之后就没见一个可以使唤的对象,想想这时候吴老狗应该还没起,只好躺在床上继续发一会儿呆。这种时候对他来说可不常有,待上一会儿就待不下去了,又起身,打开自己的箱子掏出烟盒来,点上里面一支没抽完的雪茄,捏在手里看着它烧。

吴老狗带着管家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解九已经开始看带来的账本了,就算他自认为自己起得足够早了,也没想到解九居然醒的比他还要再早上几分。

“昨天忘给你介绍,有什么事可以吩咐王叔来做。”他一手抽掉解九手里的册子,一手指指身后跟着的人,解九瞪了吴老狗一眼,转头的时候倒是对王叔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狗五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说着一会儿来接他去西湖转转,一边放下手里反正他也不说很想去看的账本,退了出去。

“那就麻烦王叔了,刚才一时间没找着洗漱的东西。”

“不麻烦,马上给九爷您送过来。”这王叔也是个精明人,三两句就能听出面前九爷和自家老爷的关系不一般,自然殷勤的很。

等他整理得差不多了,狗五就又来敲门了,像是摸准了他的生活习惯一样。当吴老狗第三次准时出现在自己正准备去找他的时间点上的时候,解九忍不住去问狗五他是怎么算准的。吴老狗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才道解九根本没注意门外站了两个伙计,时时通报着呢。

解九笑着说是吗,搞得狗五忍不住抖了几下,然后才说天气那么好我们去游湖吧,顺便让你看看我家的戏台子。

解九出门望了眼还在飘雪的天,回他说骗谁呢这个天去游湖不是冻得很。最后倒还是挨不住狗五的劝,跟着他上了船。

他说什么来着?在打了第四还不知道第五个喷嚏之后,解九选择不再和狗五一起站在船头看景,而是躲进船舱里,虽然没人在他耳边告诉他每一个景色后面的故事,可雪景映在湖上也是自有自的味道。

没过多久吴老狗也钻了进来,坐在他对面。不太远的地方,戏台子那边还唱着戏,好像是《白蛇传》,白娘子一句“看到断桥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听得他似懂非懂,他看着吴老狗想等他解释点什么,而这狗五却是听戏入了神,拿手轻巧在座位边上打着节奏愣是不理他。他转过头去再看外面的雪,像是小了些,岸边撑着伞的人也多了起来。

船最后停在了戏台边的码头上,解九扶了扶眼镜,跟着狗五上了岸,直往戏台后面走,他跟上去问吴老狗这戏唱的什么意思,吴老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为情所困。”

解九扶了扶眼镜,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这白娘子为情所困的故事他听过很多遍,那雷峰塔下压着的地宫是真是假他也万分好奇,而能把这故事唱得如此缠绵悱恻让人无法忘怀的,也许只有这吴地才有了。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吴老狗像是要在这三天里把杭州最好看的地方全部带解九去一遍一样。解九笑着抱怨说他又不是没机会再来了,狗五却是一脸认真地告诉他,他有一种预感,以后是真的没机会了。

他那么说的时候,解九被他一惊,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是不是在齐八走之前找他算过什么,后来想想又不对,齐八给人算命,却总不肯告诉他们这九门里的人最后都怎么了,每次有意无意提起他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奇异的不安感蔓延开来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他也知道自己疑心病重了些,强忍着不让它发作。

解九来之前就定了这个月最后一天清晨的火车回北平,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又坐在吴家的院子里喝酒,不知怎的就突然说起来以前去二爷府上打麻将的事情来,天气要是没那么冷他们都喜欢坐在院子里打,后院里满眼通红的红水仙映在灯光里像是漫山遍野的红海一般,他们三个年纪小的搓着麻将就会在那边闹起来,东一句西一句地互相拆台。二爷这种时候都会转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看着他们笑。

那时候二爷说啊,丫头她最喜欢热闹了,要是知道现在府上一直这么热闹,一定会高兴得紧。

狗五就问解九,你就不喜欢热闹吗?

解九看他一眼,答当然喜欢,要是不喜欢怎么会和你们这些总是吵吵闹闹的人玩在一起,只不过啊大部分时候还总是嫌弃你是不是太吵了点,还不如去书房摸一本书来看。

吴老狗耙了耙头发试图转移话题,晃了晃酒壶发现快见了底之后就说要去再拿一壶,顺便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下酒的菜,晾了解九一个人坐在那边。他也不恼,招呼着三寸钉往自己腿上放,抬起它的前爪逗它,好声好气地在和它说点什么。吴老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他刚想走过去说这都过了多久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抱着三寸钉自言自语。

走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解九说,“回头告诉你主人,我啊,那么多人里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END.

 

 

 

 

自觉已经疯了。我真没想到老九门能让我这么鸡血天天抱着电脑码字不撒手啊。想写的还有很多,老八小九这两个人都太可爱了,相关的大概还有很多篇可以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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